第199章 走廊盡頭的老婦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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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走廊盡頭的老婦人
醫院開的藥我一顆都不想吃，一股腦地統統扔進了垃圾桶裏。憋著不爽地埋怨自己，既然知道來醫院沒有用，為什麽要花冤枉錢又掛號又買藥的？
就剛才老醫生的那番話，什麽器質性，什麽神經性，給我本專業書，我也能煞有其事地給他說得頭頭是道，只聽肯定聽不出我的半吊子半碗水……
所以，我費那錢做什麽？
大概，我有錢沒處花吧？
我嘀咕著，因為心裏一直想著啞了怎麽辦……我這人，整個就是一話嘮的屬性，可以不吃飯可以不睡覺，但讓我不說話，真跟要我命一樣。那不是我矯情，不會說話，我留著舌頭有什麽用？還真不如被那誰誰給割了……
不至於留著做擺設。
我三心二意，再琢磨盤算別的事情，竟沒有看路，不知怎麽的，竟然拐進了個死胡同。
死胡同很深很深，我不自覺地，已經走了一大半了，隱約可以看到到盡頭的墻。胡同的兩邊是有些年紀的樓房，外墻磚有脫落，裸露在外的墻壁斑駁龜裂，滄桑感十足……
我記得奶奶曾經警告過我，說這種上了年紀的樓房，我們走陰人或者陰氣重容易招鬼的女娃，最好有多遠躲多遠，因為這裏面，可能藏著不幹凈的東西。
大抵是心理作用吧，這地方我總感覺有淡淡的陰風灌入，吹得我忍不住接連打了兩個寒顫，再是驚了驚，心裏各種焦慮。
不敢再往前走，我尋思著，還是掉頭逃走的好。
惹不起，我……我躲得起。
我覺得不安，又怕路上遇到什麽幺蛾子，索性幹脆念起經文。“如是我聞，一時，佛住王舍城。耆阇崛山中，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，皆是阿羅漢，諸漏已盡，無覆煩惱，逮得己利，盡諸有結，心得自在。”
這是法華經的經文，因為經常撞鬼，這經文我現在念著簡直輕車熟路，倒背如流……
保命技能不能丟！
陰氣伴隨著經文漸漸散去，風從裏面吹來，詭異起的同時，還捎帶著三五張的紙錢，在風中飄著飛著，最後落到我的腳邊。我直接蒙蔽在原地，好半天地沒反應過來。
不是吧……
這地方真，真有臟東西？！
我……我也是6，偏偏怕什麽，來什麽……
更倒黴地是，進來的路竟然被一堵墻封死了，密不透風，我再不能走原路返回……
後面，似乎傳來悉悉索索，絮絮叨叨的女聲。
我心如死灰，便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，只被逼得沒法，默默且無奈地，慢慢將身子轉了過去。
離我約莫十來米的地方，蹲了個老婆婆，她面朝著我，正顫顫巍巍地撕著黃色的冥紙，她的面前放著一個盤子，盆子有正在燃燒的紙錢，燒得應該有些時候了，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。
在她的周圍，站著三五只小鬼，流著哈喇子雙眼放光地盯著老人手裏的紙錢。我就是用腳趾頭想，都知道錢是燒給它們的，它們候著拿了錢去地府或揮霍或滿足基本的需求。
錢這東西，不但人需要，鬼也一樣……
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我輕輕咬唇，真真覺得不安，雖然沒有從老人身上聞到鬼氣，看她那樣大概應該是人……但我深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，我，我惹不起，還……還是躲著好。
撒腿剛要走……
老人緩緩將腦袋擡了起來，那一雙寫滿溝壑卻深邃深沈的眼睛，不偏不倚地，停在我的身上。
然後，她唇上，多了抹詭異的訕笑。
不是我矯情，是……是她一聲冷笑，真真可以讓我掉好幾斤的雞皮疙瘩，怎麽看怎麽寒磣！
而且我今天出門的時候，晉牧讓我看下黃歷。那我最近真的太倒黴太不幸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說，但我還是很聽話的， 稍微看了下黃歷。
黃歷上說，今天忌祭祀……
再加上清明重陽都不是，也不逢年過節，好端端的，燒紙做什麽？
“小姑娘，你過來。”老人緩緩站起身子，朝我勾了勾手指頭，招呼我過去呢。我搖頭，雖然轉不過身子，但雙腿不住往後退……
只偏偏的，我逃不掉，仿佛有好幾根無形的繩將我纏繞，如提線木偶般地，把我送到了老婦人跟前。她一雙眼睛軲轆轉了圈，將我上下打量了通。我苦著一張臉，急得都要哭了……
如若平時，我肯定跪地求饒，發揮我三寸不爛之舌，求著讓她放我一馬。
但……
但我現在啞了，除了咿咿呀呀之外，再是發不出別的聲音。就算憋了一肚子的話，可死活說不出呀！
只能硬著頭皮，哭喪著臉。
等等……
她燒得似乎不只有紙錢，離得近了，我發現裏面還有個燒了一大半的娃娃，身子已經變成了灰燼，只剩了腦袋和脖子。雖然還挺漂亮的，毛線縫著的嘴角微微上揚在沖我笑，只模樣瞅著，真真寒磣……
幸虧盆裏的火還在燒，而且很旺，只一會兒的功夫，就把它燒成了灰燼。
我出了口氣，堪堪把懸在把半空的心落了回去。
但被老婦人一瞪，又重新提了起來！
我出門已經看了黃歷，怎麽還是遇到這種糟心事情了？！
“別怕。”她那張臉老態龍鐘，滿布皺紋，因為年紀的關系，整張臉已經有些扭曲，穿著打扮比較覆古，是一套簡單的水藍色褂子，身材幹瘦幹瘦如竹竿一般，根本撐不起褂子，瞧著都不是人，更像是穿著衣服的衣架……
雖然有句古話叫千金難買老來瘦，但瘦成那樣的，真的一點美感都沒有，只剩了滿滿的滲人。他有悠悠地看了我一眼，稍微一頓，再是繼續往下說。“我是人，不是鬼。”
我不是顏控，但長成他那樣，還帶著那種氣場的，我……我真真覺得，其實和厲鬼，也……也沒差吧？
一連往下咽了兩口口水，我翻找著，想拿出紙筆寫寫畫畫，我現在也是沒法，只能用這法子求饒……如若不然，難道指望他通過我的眼睛，看懂我的哀求嗎？
“你不用寫，我會讀心，你的想法，我都看得出。”她懟了一句，嚇得我手裏的本子和筆都掉地上了……
不，不是吧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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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院開的藥我一顆都不想吃，一股腦地統統扔進了垃圾桶裏。憋著不爽地埋怨自己，既然知道來醫院沒有用，為什麽要花冤枉錢又掛號又買藥的？
就剛才老醫生的那番話，什麽器質性，什麽神經性，給我本專業書，我也能煞有其事地給他說得頭頭是道，只聽肯定聽不出我的半吊子半碗水……
所以，我費那錢做什麽？
大概，我有錢沒處花吧？
我嘀咕著，因為心裏一直想著啞了怎麽辦……我這人，整個就是一話嘮的屬性，可以不吃飯可以不睡覺，但讓我不說話，真跟要我命一樣。那不是我矯情，不會說話，我留著舌頭有什麽用？還真不如被那誰誰給割了……
不至於留著做擺設。
我三心二意，再琢磨盤算別的事情，竟沒有看路，不知怎麽的，竟然拐進了個死胡同。
死胡同很深很深，我不自覺地，已經走了一大半了，隱約可以看到到盡頭的墻。胡同的兩邊是有些年紀的樓房，外墻磚有脫落，裸露在外的墻壁斑駁龜裂，滄桑感十足……
我記得奶奶曾經警告過我，說這種上了年紀的樓房，我們走陰人或者陰氣重容易招鬼的女娃，最好有多遠躲多遠，因為這裏面，可能藏著不幹凈的東西。
大抵是心理作用吧，這地方我總感覺有淡淡的陰風灌入，吹得我忍不住接連打了兩個寒顫，再是驚了驚，心裏各種焦慮。
不敢再往前走，我尋思著，還是掉頭逃走的好。
惹不起，我……我躲得起。
我覺得不安，又怕路上遇到什麽幺蛾子，索性幹脆念起經文。“如是我聞，一時，佛住王舍城。耆阇崛山中，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，皆是阿羅漢，諸漏已盡，無覆煩惱，逮得己利，盡諸有結，心得自在。”
這是法華經的經文，因為經常撞鬼，這經文我現在念著簡直輕車熟路，倒背如流……
保命技能不能丟！
陰氣伴隨著經文漸漸散去，風從裏面吹來，詭異起的同時，還捎帶著三五張的紙錢，在風中飄著飛著，最後落到我的腳邊。我直接蒙蔽在原地，好半天地沒反應過來。
不是吧……
這地方真，真有臟東西？！
我……我也是6，偏偏怕什麽，來什麽……
更倒黴地是，進來的路竟然被一堵墻封死了，密不透風，我再不能走原路返回……
後面，似乎傳來悉悉索索，絮絮叨叨的女聲。
我心如死灰，便如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，只被逼得沒法，默默且無奈地，慢慢將身子轉了過去。
離我約莫十來米的地方，蹲了個老婆婆，她面朝著我，正顫顫巍巍地撕著黃色的冥紙，她的面前放著一個盤子，盆子有正在燃燒的紙錢，燒得應該有些時候了，已經積了薄薄一層灰。
在她的周圍，站著三五只小鬼，流著哈喇子雙眼放光地盯著老人手裏的紙錢。我就是用腳趾頭想，都知道錢是燒給它們的，它們候著拿了錢去地府或揮霍或滿足基本的需求。
錢這東西，不但人需要，鬼也一樣……
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我輕輕咬唇，真真覺得不安，雖然沒有從老人身上聞到鬼氣，看她那樣大概應該是人……但我深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，我，我惹不起，還……還是躲著好。
撒腿剛要走……
老人緩緩將腦袋擡了起來，那一雙寫滿溝壑卻深邃深沈的眼睛，不偏不倚地，停在我的身上。
然後，她唇上，多了抹詭異的訕笑。
不是我矯情，是……是她一聲冷笑，真真可以讓我掉好幾斤的雞皮疙瘩，怎麽看怎麽寒磣！
而且我今天出門的時候，晉牧讓我看下黃歷。那我最近真的太倒黴太不幸，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說，但我還是很聽話的， 稍微看了下黃歷。
黃歷上說，今天忌祭祀……
再加上清明重陽都不是，也不逢年過節，好端端的，燒紙做什麽？
“小姑娘，你過來。”老人緩緩站起身子，朝我勾了勾手指頭，招呼我過去呢。我搖頭，雖然轉不過身子，但雙腿不住往後退……
只偏偏的，我逃不掉，仿佛有好幾根無形的繩將我纏繞，如提線木偶般地，把我送到了老婦人跟前。她一雙眼睛軲轆轉了圈，將我上下打量了通。我苦著一張臉，急得都要哭了……
如若平時，我肯定跪地求饒，發揮我三寸不爛之舌，求著讓她放我一馬。
但……
但我現在啞了，除了咿咿呀呀之外，再是發不出別的聲音。就算憋了一肚子的話，可死活說不出呀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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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等……
她燒得似乎不只有紙錢，離得近了，我發現裏面還有個燒了一大半的娃娃，身子已經變成了灰燼，只剩了腦袋和脖子。雖然還挺漂亮的，毛線縫著的嘴角微微上揚在沖我笑，只模樣瞅著，真真寒磣……
幸虧盆裏的火還在燒，而且很旺，只一會兒的功夫，就把它燒成了灰燼。
我出了口氣，堪堪把懸在把半空的心落了回去。
但被老婦人一瞪，又重新提了起來！
我出門已經看了黃歷，怎麽還是遇到這種糟心事情了？！
“別怕。”她那張臉老態龍鐘，滿布皺紋，因為年紀的關系，整張臉已經有些扭曲，穿著打扮比較覆古，是一套簡單的水藍色褂子，身材幹瘦幹瘦如竹竿一般，根本撐不起褂子，瞧著都不是人，更像是穿著衣服的衣架……
雖然有句古話叫千金難買老來瘦，但瘦成那樣的，真的一點美感都沒有，只剩了滿滿的滲人。他有悠悠地看了我一眼，稍微一頓，再是繼續往下說。“我是人，不是鬼。”
我不是顏控，但長成他那樣，還帶著那種氣場的，我……我真真覺得，其實和厲鬼，也……也沒差吧？
一連往下咽了兩口口水，我翻找著，想拿出紙筆寫寫畫畫，我現在也是沒法，只能用這法子求饒……如若不然，難道指望他通過我的眼睛，看懂我的哀求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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